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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選做男主的老師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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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選做男主的老師》

聖核的能力順著觸手、口腔一點點湧入宋斐然的身體裏, 她被灼傷的肌膚漸漸不覺得疼痛,滾燙的身體像被沁涼的泉水溫柔的包裹,她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。

像……母親的羊水包裹著她, 治療著她。

這就是聖神之力的滋養嗎?

她漸漸聽不見外面的雨聲, 收回了觸手,可那柔和的聖核氣息仍然在源源不斷地流轉著、包裹著她。

明明她已經沒有繼續掠奪,可聖神之力沒有停止包裹她。

漆黑中,她感覺到林賽亞緊繃的身體貼著她,緊張的雙手抱著她,緊閉的眼睛在不停顫抖, 小心翼翼的張開嘴唇笨拙的回吻了她……

這是林賽亞第一次回吻她?似乎是的。

他無措又笨拙, 只是更緊地抱著她的背,用嘴唇觸碰和包裹她的嘴唇,小心翼翼地像在朝拜, 不敢動, 不敢深入, 卻又忍不住想貼近她,再貼近她……

是因為林賽亞動情了?所以他的聖神之力在主動散出來傳遞給她?

宋斐然停下來在漆黑中一點點看清林賽亞,他閉著的睫毛顫抖如蝶翼, 臉頰紅的像是病了,潮潮的冒著汗水,嘴唇和耳垂都紅得要命,特別小心地親吻她停下的唇, 呼吸也變得綿密……

她居然感覺到了林賽亞的欲|念。

——“太好了!聖神的轉世居然對你產生了欲|念!你做到了!你居然做到了!”

身體裏的邪神興奮的叫起來。

——“得到他!宋斐然趁著現在得到他的元||陽!和他孕育新的生命體!等你孕育下新的生命體就可以寄生進去!你將不再是普通的人類,而是聖神之身!這也是你想要的吧!這個世界都將屬於你了!”

不, 祂不知道她想要的,祂根本不了解她, 也從未想過了解一個身為容器的普通人類。

她想要力量,想要權力,想要贏,想要以普通人類的身份贏過邪神、聖神。

是的,她喜歡身為普通人類的自己,她的樣貌、她的身體,她都非常喜歡,哪怕是痛苦和脆弱,因為現在的她是經過無數個快穿世界,千錘百煉的她。

她不需要完美的聖神之身,因為她認為她已經足夠完美。

——“蠢貨人類!傲慢的人類!啊啊你怎麽能放棄這樣大好的機會!那可是聖神之身!”祂一直想要孕育得到的完美身體!

宋斐然垂眼看著癡迷的林賽亞,他仿佛上了癮一般追逐著她的唇,她抓著他的喉嚨將他按回枕頭裏,他就無措的睜開眼,露出濕漉漉的眼神,啞著聲音夢囈一般叫她:“宋老師?宋老師……”

聖神之身、邪神之身又怎麽樣呢?不是照樣被她這個普通的人類玩弄擺布?

外面傳來常夜明的聲音:“安白?你在做什麽?停下!”

大雨裏傳來雜亂的腳步聲,安白似乎在朝著林賽亞的房間走過來。

或許是聞到了宋斐然剛進來時的邪神氣息。

她聽見常夜明攔在了門口,立刻驅動控夢術看向林賽亞,讓他陷入了昏睡之中,從他的臥室裏消失趕回自己的房間。

她剛剛進入自己的房間,就聽見安白和常夜明動了手。

宋斐然從窗戶看出去,他們就在林賽亞的門口,常夜明在阻止剛剛蘇醒的安白進去,但安白不穩定的神力直接將常夜明震開,撞開了林賽亞的房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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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間裏彌漫著月桂花的香氣。

林賽亞被湧進來的神力驚醒了,口中無意識的叫了一聲:“宋老師……”

撞進門正在阻攔安白的常夜明清楚的聽到了這句“宋老師”,他回頭看見床上的林賽亞一臉潮紅,汗津津的急促呼吸著,嘴唇紅的像是發燒了一樣,失魂落魄的驚坐起來,身上的毯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掉到了地上,在走廊裏的燈光下能隱隱約約看見他薄睡衣下的身體反應……

常夜明立刻就蹙緊了眉,他這個樣子就像是從一場齷齪的||夢裏驚醒過來,可是他剛才叫了宋老師。

這令常夜明覺得惡心。

林賽亞似乎反應了過來,自己也很無措慌張的抓住外套蓋住了自己:“校長?”

他完全不清楚這是什麽狀況,可他的臉全紅透了,他、他……他做了什麽夢?居然第一次有了這種骯臟齷齪的身體反應,還被校長看見了?

是看見了嗎?

林賽亞腦子裏一團亂,但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,一個身穿黑色長袍,披著黑色長發的蒼白男人沖進來就抓住了他的喉嚨。

常夜明明明該立刻上前制止剛蘇醒的安白,卻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沒有上前,看著安白抓住林賽亞的脖子將他從床上拎了起來。

林賽亞痛苦的張開嘴呼吸,眼前的安白就輕輕嗅了嗅,黑色的瞳孔盯著他說了一種很古怪的話語。

但他卻能聽懂,是在說:“邪神氣息……在你身體裏?”

林賽亞腦子裏馬上想起來,安白是被邪神獻祭的,那安白找邪神氣息是不是要報仇?

不等他想明白,安白就擡起手指伸進了他的口腔裏。

林賽亞看見安白很長的指甲,那指甲就像清宮劇裏的護甲一樣長而尖利,直接紮進來,要將他的舌頭和喉嚨紮穿一樣,他痛得掙紮起來。

“安白住手。”一陣風猛地推進來,神力就如同一道白光劈斬在安白的腦後。

安白只好松開林賽亞側身避開,一道身影掠進來擋在了林賽亞的身前,又一道神力揮出來堪堪停在安白的眉心,將他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照亮。

他看見了一張莫名熟悉的臉,皺了皺眉。

林賽亞跌回床上,擡頭看見穿著黑絲綢睡衣睡褲的宋斐然,她擋在他的身前,如聖光籠罩著他一樣。

“還好嗎?”她低聲問他。

林賽亞在這潮濕的雨夜裏有那麽一點點想哭,校長明明可以出手阻止,他就在幾步外,可是他沒有,因為校長討厭他,因為他林賽亞是邪神之卵的寄生體,所以被仇視、被隔離、就算死了也活該。

只有宋老師在意他的死活。

林賽亞喉嚨裏很痛,像是流血了一樣腥腥的,低著頭低聲說:“沒事。”

他不想讓自己去仇恨,他想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吧,因為大家懼怕和厭惡邪神,所以理所當然地厭惡懼怕他。

昏暗的房間裏只有走廊裏的燈光照進來。

“你……”安白盯著宋斐然的臉和雙眼,好熟悉,像是在哪裏見過,可是剛剛蘇醒的腦子裏一片混亂,讓他記不清,分辨不出:“是誰?”

安白朝宋斐然逼近,想聞清楚她身上的味道。

“安白停下!”常夜明立刻攔在了宋斐然和安白之間,揮出巨大的神力將安白禁錮在結界之內。

卻根本困不住安白。

安白像個剛剛蘇醒神經錯亂的怪物,揮袖震開結界,不顧結界將他這具肉身劃開割傷,也沖上宋斐然。

常夜明和結界一同被震開,只看見安白和宋斐然交了手,兩道刺目的光震的房間要塌陷一般,根本看不清兩個人的身影,只能立刻喊道:“她是聖神轉世,是她曾經救了你,讓你重塑這具身體,你不記得了嗎!”

白光“轟”一聲震碎了窗戶和屋子裏所有燈管。

“宋老師!”林賽亞叫了一聲。

常夜明終於在漸弱的白光中看見了他們。

安白將宋斐然壓在床上,尖利的指甲捏著她的下巴,而宋斐然眼前的光劍貫穿了安白的身體,血濺在她的臉頰上,她眼神平靜得不可思議。

握著光劍的手卻不是宋斐然的手,而是……林賽亞的手。

林賽亞在宋斐然的身後,握著劍的手在顫抖,可他的眼神裏滿是恨意,盯著安白低啞的說:“不要傷害她……”

聖光從他和宋斐然的身側散發而出,電磁一樣發出鳴聲。

常夜明耳膜震顫,幾乎要被這聲音壓倒,這是……聖核發出的警告!宋斐然在憤怒!

與此同時,聖光下還壓著一股明顯的邪神氣息。

聖光下的安白眉頭蹙了蹙,看著流血的胸口,終於冷靜下來一般看著宋斐然和林賽亞:“聖神?邪神?是誰?”他仿佛記不起來太多事情,又受那邪神氣息的引誘,試圖朝氣味的來源靠近。

宋斐然馬上握住了林賽亞持劍的手,一腳踹開了眼前的安白。

大雨裏,一道金光撲了過來。

是那迦。

那迦和常夜明合力張開結界將安白禁錮在了原地。

“您還好嗎?”常夜明慌忙回頭去查看宋斐然的狀況,卻看見昏暗之中宋斐然擡起林賽亞的臉,吻了上去。

常夜明如遭雷劈,看見她和林賽亞交握著的、血淋淋的手,她們握著同一把光劍手指交疊在一起。

他看見她的唇貼上林賽亞的唇,舌尖撬開林賽亞的唇齒,白光環繞著她們,將那股邪神氣息一點點凈化……

就算他知道,宋斐然只是在用聖神之力控制林賽亞體內被激發的邪神,可他仍然渾身冰冷,憤恨至極。

一定要通過親吻來控制嗎?

一定要吻那麽緊密來凈化嗎?

一定要……

外面打起了雷,林賽亞顫抖著單手抱住了宋斐然,他……又失控了嗎?體內的邪神又出現了嗎?

她有沒有受傷?

他在她的唇下感覺臉上濕漉漉的,不知道是汗、是淚還是血,亦或是都有。

聖神的氣息包裹著他,讓他清醒,讓他冷靜。

這一刻,他不敢像夢裏一樣回吻她,他想,他一定是哭了。

因為他心裏很難過,為她差點受傷難過,為自己又沒有控制好身體裏的邪神內疚,為自己第一次產生恨意恐慌,為自己第一次主動出手想殺人害怕……

他剛才是真的想殺了安白。

他看見安白撲倒宋老師,捏開宋老師的嘴巴試圖把手指伸進她喉嚨裏,他就……想殺了安白。

怎麽能動殺念?

他的心像被火在煎,在宋斐然離開他的唇後,他無力的低下頭挨在她的肩膀上想哭,他是不是會漸漸被邪神同化?不,他不想變成這樣的人……

“沒關系,林賽亞。”宋斐然的手輕輕摸在了他的腦袋上。

她輕輕撫摸他,安撫他:“失控也沒關系,失控是因為你怕我受到傷害,你救了我,林賽亞。”

他在她的手掌下顫抖著落淚。

宋斐然的臉頰挨在他滾燙的耳邊,她其實想說:做得好林賽亞,就這樣替她制衡安白,重傷他最好,方便她下一步獻祭他。

他哭起來像上個世界裏的林頌,壓抑著聲音,顫抖著掉眼淚。

真可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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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雨還在下。

但安白已經回到了他昏睡的臥室裏,安靜了下來。

結界還在他四周,但他壓著流血的胸口,腦子裏混亂的記憶已經恢覆了一點。

他甚至可以清晰地告訴常夜明,他是被一股很強大的邪神之力吸引醒了過來,雖然身體醒了腦子卻沒有清醒,所以被邪神的氣息吸引著想要找到邪神所在——充饑。

是的,他昏睡了這麽久醒過來,腹內的饑餓感就像當初邪神把他從墓室裏召喚出來覆活一樣。

他餓極了,迫切地想要充饑。

“你當初答應過聖神的事你也不記得了嗎?”常夜明站在一旁,臉色很難看。

安白腦子裏的記憶在一點點恢覆,他記得當初邪神獻祭他的肉身,讓他化成一具白骨,是聖神分了神力給他,讓他得以重塑這具肉身。

那一場滅世之戰中,他輸給聖神受了重傷,又被邪神背叛獻祭,一身血肉被巖漿燒沒了,聖神卻救了他,寧願耗盡神力也給他神力幫他再塑肉身。

所以他和聖神定下的契約。

“記得。”安白生疏的說了兩個字,聖神救了他,他自然也會遵守承諾。

只是……勾醒他的邪神氣息來自於誰?是那個宋斐然?還是林賽亞?他困惑得難以確定。

安白擡頭看著在結界外的宋斐然,很難把她的臉和當初的聖神對上,但這張臉又在哪裏見過。

“我在哪裏見過你?”他問宋斐然,他一定是在哪裏見過這張臉。

宋斐然已經意識到安白不記得,幻境裏懺悔地獄的那些事,或者說是記不清了,只記得她的臉和邪神氣息。

雖然不清楚是因為他和自己原身的連接不深?還是因為他剛剛蘇醒還沒有完全恢覆記憶?

但她可以確定,不能直接否認,會引起他懷疑。

“或許是在你昏睡的時候。”宋斐然告訴他:“你昏睡時我曾經取出了你身體裏的邪神之力和部分聖神之力,或許你那時已經快要蘇醒,對我有些記憶。”

安白困惑的皺著眉想了想:“是嗎?”

他仔細想了想,好像是在夢境中見過。

而他確實感應不到身體裏的邪神之力了,原來被她取了出來嗎?

當初邪神用邪神之力將他召喚進一具祭司的身體裏覆活,又用邪神之力來給他充饑,也是因為這樣,他替邪神做了些件事。

“你是聖神的轉世?”安白感覺到傷口的疼痛和腹內的饑餓,他發現被捅傷的胸口沒辦法自愈,他現在太饑餓了,不想分出神力來加速傷口愈合:“那捅傷我的那個小子呢?他身上有邪神的氣息。”

那小子現在就坐在房門外的客廳裏吧,身上的邪神氣息也已經被凈化完了。

“他是我的學生。”宋斐然說。

常夜明的眉頭和心一起皺了起來,雖然他知道林賽亞確實是她的學生,可現在她多了聖神轉世的身份,她是聖神,聖神的學生只有一個,那就是他常夜明。

他是聖神唯一的學生、弟子、養子、神使。

他不希望任何人誤會林賽亞也是聖神的弟子。

所以他和安白說:“林賽亞是聖學院的學生,宋老師曾經是聖學院的古文老師。林賽亞身體裏封禁著邪神之卵所以退學在這裏。”

宋斐然心底裏浮現出譏諷的笑意,她越維護林賽亞,常夜明越嫉恨。

“邪神之卵封禁在他身體裏?”安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,原來這就是邪神氣息的來源,想起這個他更感到饑餓了。

常夜明隱隱透出著急再次問他:“你當年和聖神訂下的契約會遵守吧?”

“什麽契約?”宋斐然直接問常夜明,聖神還沒有徹底恢覆前世的記憶很正常。

常夜明沒有絲毫懷疑的告訴她:“當初您用聖核救了他,他答應您:永不殺生、蘇醒後協助您徹底清除卵中的邪神。”

原文裏沒有寫這個。

宋斐然記得原文裏,寫著寫著就把安白這條線砍了,仿佛就是執意要把原女主逼得只能獻祭自己,清除邪神。

“你有辦法徹底清除卵內的邪神?”宋斐然問安白。

安白披著寬大的黑袍子,領口是敞著的,露出胸口壓著紗布的傷口,還在流血,流在他蒼白的肌膚上格外醒目。

“有。”他的聲音很啞,低著頭用手指按了按額頭說:“但我現在太餓了,沒有能力做。”

房間裏開著一盞燈,他的黑發鋪滿床鋪。

宋斐然猜不透他現在能力有多少,他是需要邪神之力來充饑吧?

就像她被邪神“控制”的時候,就會感受到空前的饑餓感,需要不停的掠奪別人的神力來充饑。

她想這種饑餓感或許是一種欲望,對能力的欲望。

“你不能再以邪神之力來充饑。”常夜明說:“你會再次被邪神控制。”像上一世一樣,掠奪越多的邪神之力就越會被邪神腐蝕同化,成為祂的工具,這是邪神的陷阱。

安白“嗯”了一聲,擡起頭用漆黑的眼睛看住宋斐然,喉頭無意識的動了一下,真奇怪,他總覺得這種臉下的氣味不該是這麽純凈的聖神氣息……

夢裏……似乎就是這張臉,可她的氣息混雜著許多強大的神力,不只是聖神之力和邪神之力,還有其他強大、濃郁的王核氣息,他第一次聞到如此覆雜強大的神力,甜蜜又渾濁,引誘著他不得不蘇醒,迫切的想要找到她、得到她……充饑。

是她嗎?

安白的眼神太炙熱,連常夜明都覺得不對,下意識擋在了宋斐然身前,語氣冰冷地提醒道:“安白,記清楚你的重生是聖神賜予的。”

他不該,也不能褻瀆聖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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